2024年10月11日下午，清华大学科学史系在人文楼系厅举办了清华科史哲讲座第75讲。本次讲座由清华大学科学史系沈宇斌老师主持。来自清华大学写作与沟通教学中心的邓耿老师做了题为“‘两种科学’：炼金术与现代自然科学试探”的报告。
邓老师首先用英国物理学家卢瑟福的观点：“科学可以划分为物理学和集邮。”卢瑟福一直以物理学家的身份自居，但是他最终于1908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邓老师也举例了近期的热点话题：AI开发者先驱获得了2024年物理学奖，这使得从业者有信心地指出，AI研究已经告别了“炼丹术”阶段，得到了物理学学科的认证。邓老师以此为例，展示了在现代自然科学中仍然存在着和炼金术传统的互动。
在报告的第一部分“历史：炼金术与科学的起源”中，邓老师向我们展示了古代世界的两门学问：占星术和炼金术。邓老师着重强调了这两门学科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彼此清晰的划分：占星术成为一门关注月上世界的学问，而炼金术关注的是月下世界。最终形成了两种不同的纲领。
第二部分“分化：炼金术与科学革命的分流”中，我们可以看到在两种传统的影响下形成的早期现代两种不同的世界观。举例来说，笛卡尔为代表的机械自然观来自深受天文学和占星术影响的钟表与机械，这预示着一个决定论的宇宙。而帕拉赛尔苏斯为代表的有机自然观来自炼金术和医药化学，预示着一个可改造的宇宙。经过了科学革命时期的迅猛发展，原子论成为最终胜出的一方。
第三部分以“潜流：现代性与现代科学中的炼金术”为题，首先用炼金术的视角回顾了两个科学哲学的经典问题：“迪昂-蒯因问题”与“解释鸿沟”。邓老师指出：“占星术才有假设检验的问题，炼金术追求的恰恰是打破规律本身，因此完美的炼金术不会存在这一问题。”以及“在持有整体论的炼金术视角下，观察者与对象之间存在互动，鸿沟可能不再存在”。邓老师还举例了化学视角下的近代科学叙事：在原子尚未被物理学家证实之前，化学家已经独立发展出了元素和分子结构学说。在使用层面上，这些学说已经通过了宏观实验的论证，并不需要微观还原。事实上，量子化学发展起来后面临的第一个任务或者说是考验，就是要把量子化学的语言和经典化学的语言对应起来。邓老师也谈到了当代科学中仍然存在的炼金术传统：化学学科中不断挑战理论、传统和自然，而且注重技巧，关注偶性的特点；物理学科中的凝聚态物理方向；数学学科中持续了数十年的关于“有限单群分类定理的证明”的讨论。
在报告的最后一部分，邓老师以“复兴：作为新科学的炼金术纲领”为题，展望了一种新科学的炼金术纲领：以多体和复杂相互作用为研究对象；关注整体、生成和演化的研究方法；允许关注偶性、混乱和随机，从而提供一种有别于占星术传统的价值判断标准；反对没有理由的，逻辑模糊的彻底相对主义。报告结束后，科学史系的沈宇斌老师、蒋澈老师等师生和邓老师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撰稿：骆昊天
审核：邓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