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30日系学术例会第134期纪要:金凌“伊恩·哈金实验实在论的思想意义:以稳定性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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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30日系学术例会由本系2021级硕士生金凌主讲。题目是“伊恩·哈金实验实在论的思想意义:以稳定性为中心”

通常认为,在哈金驳杂多元的研究主题中,有关实验实在论的论述相对独立,与其他主题没有明显的思想关联。近年来,以马丁内斯为代表的学者开始把哈金的思想当作有连续性的整体加以研究,但这一认知并未根本改变。通过对哈金20世纪八十至九十年代的诸多论述进行历史考察,可以发现:哈金在实验实在论中对稳定性概念的强调促使他从本体论角度思考自然科学与人类科学的差异。这种思考借由他的“制造人群”计划辐射到其有关19世纪统计思想史的讨论中,并成为哈金在90年代建构人类科学循环效应体系的思想基础。

报告人首先梳理了哈金70年代至90年代的发表和国际学界从思想史角度研究哈金的文献情况。报告人指出,哈金有关概率统计思想的历史探究存在一个思想“断裂”,具体表现为其在《驯服偶然》(The Taming of Chance, 1990)一书中认为,在人类科学(human sciences) 中存在一种区别于自然科学,特别是物理学的反馈效应。这种观点在他之前有关概率统计思想的历史论述中都不可见。同时,近年来,国际学术界兴起了一股从整体思想脉络和作品内在联系出发研究哈金哲学思想的研究趋势。以马特奥·瓦格里(Matteo Vagelli)、马丁内斯(María Laura Martínez)为代表的学者,希望把欧陆思想家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作为哈金哲学思考的思想导线,从而将哈金驳杂多元的思想作品串联起来。然而,马丁内斯等人以这种思路处理哈金的实验实在论思想时却面临困难,他/她们只能把实验实在论作为哈金相对独立的思想单元加以对待,而淡化了其与哈金其他哲学主题之间可能存在的思想联系。考虑到,从时间上,哈金对于实验实在论思想的绝大部分讨论(1981-1988)恰好位于《驯服偶然》和其他有关概率统计历史观念的讨论的文本之间,报告人首先尝试探究哈金的实验实在论是否和他有关概率统计历史观念的讨论存在思想联系。

报告人指出,自《概率的突现》(The Emergence of Probability, 1975) 之后,哈金对于概率统计观念的讨论主要分为:”决定论的侵蚀“(the erosion of determinism)、”制造人群“(making up people)。前者主要讨论19世纪统计思想的兴起如何逐步削弱因果决定论观念的主导地位;后者则强调统计学方法在社会科学、医学等领域的应用过程中,产生了大量有关人群特征的分类,这些分类如何反过来塑造了我们关于何谓”正常“(normal)的理解。在《驯服偶然》中,哈金一方面对上述的论述进行了详细展开,另一方面却尝试提出人类科学中存在不同于自然科学的反馈机制:人类科学的对象会对对应的人群分类标签做出反馈,从而可能改变标签的内涵。哈金的这种区分既强调了人类科学与自然科学在本体论上的分野,同时也强调了人类科学对象因反馈机制所带来的本体不稳定特征。

哈金用稳定性(stability)概念,从本体论角度尝试区分人类科学和自然科学的思路始见于其同时段对于实验实在论的讨论。在《表征与干预》(Representing and Intervening, 1983) 中,哈金开始用稳定(stable)区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实在性,并在《实验科学的稳定性》(”On the Stability of the Laboratory Sciences“,1988)中详细分析了稳定性概念的内涵。值得注意的是,哈金并未从方法论上区分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他坚持认为自然科学的诸多方法,如计算、实验等在社会科学中依然适用。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区别在于其研究对象本体的不稳定性。随后,在《制造人群》(“Making up People”,1986)一文中,哈金将这种本体的不稳定性定义为被研究对象会根据社会语境对研究者施加的分类标签加以反馈,这种反馈过程最终体现为“循环效应”(“The Looping Effects of Human Kinds”,1995)。

报告人认为,在这个过程中,哈金对于稳定性概念的关注,源于实验实在论,经由“制造人群”计划,辐射到《驯服偶然》这部有关统计学历史观念的哲学探究中,可以作为哈金的实验实在论与其其他主题的哲学研究具有思想联系的证据。同时,为了证明这一证据的重要性,报告人考察了学界对于哈金“循环效应”概念的重要批评。这些批评各有侧重,但均围绕着人类科学对象的稳定或不稳定展开。这从侧面反映出稳定性概念确实深刻影响到哈金后期有关人类科学的哲学讨论。因此,哈金的实验实在论与其80-90年代的其他哲学探究确有思想联系,特别是对其人类科学哲学的研究产生了较为重要的影响。

报告结束后,与会师生进行了热烈讨论。王巍、胡翌霖、蒋澈等老师,以及牛泽同学对报告作出了点评,并就报告人深入研究的方向给出了建议。主要包括:哈金的循环效应是否与诺伯特·维纳(Norbert Wiener)的控制论思想有联系?哈金是否恰当地理解了福柯的观点等?

 

wein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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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文由 发表于 2022年12月1日 13:3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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